天祁二十四年,国泰民安,风调雨顺。
虽还有贪腐的存在,
但,百姓倒也还算安居乐业。
放眼望去,一片欣欣向荣。
天祁正在朝着盛世发展下去。
这年三月,
春日融融,时光正好,一切似乎都很美好。
当然,除了沐丞相府的后院。
“公……公子?您这是做什么啊!”
小斯望着屏风后面隐隐绰绰的少年的背景。
有些欲哭无泪:
“公子,要不……让小的来帮你吧?”
“……不……不用,阿左你去忙你的吧,我马上就好……”
少年雌雄莫辨的声线那么的不经意,不经意中又仿佛流出几分魅惑。
未见其人,只闻其声,就以让人半醉微醺。
不知这声音的主人该是怎样的魅人。
“……”
小斯无奈,却也不敢走开,
相爷给他唯一的任务就是照顾公子,他那里还有别的需要忙的。
况且,
一般只要公子说让他去忙,那就是公子又要整幺蛾子的时候……
遇到这样的公子,他那里敢松懈啊!
“阿左,你怎么还在啊……”
阿左闻声回神,看着从屏风后出来的人,一刹那的又晃了神。
只见一美人半倚屏风而出。
肩若削成,手若柔荑,腰若拂柳,
一袭女装媚态纵生。
长及腿腹的乌发倾泻而下,巴掌大的小脸在乌发的映衬下更加肤若凝脂,嫩的仿佛能掐出水一般。
白皙的脸上不施粉黛,却眉若远黛,眸若秋水,唇若点砂。
眉间一点朱砂痣,更让这人娇艳欲滴。
有谁能想到,这倾国倾城的居然是位公子!
而此时,这倾城的容颜却写满无奈。
他有点别扭的扯了扯身上的女装,
有点无奈的声线再次响起:
“阿左你说这女子的衣服为何这样别扭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的询问却没有回应。
皱了皱眉,抬起头,却见阿左一副痴呆状。
少年上前,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
还是没有反映。
少年眸光一动,后退两步,咳嗽一下,清了清嗓子:
“相爷来了!”
“参见相爷。”
听见相爷二字,小斯还未回神,行动却先于大脑,已经跪下。
“哈哈……阿左你好逗……”
不见相爷,却听见他家公子调笑的声音,小斯无奈的站起;
“少爷这样不好玩……”
却在对上他家少爷容颜的一瞬间,又红了脸。
“……少爷,你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少年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浅浅的声音从他轻启的薄唇传出:
“爹爹不让我出去,我也总得自己想想办法啊!”
“……可是,少爷,你是七尺男儿,怎能……怎能……”
身着女装!
“我是男儿不错,却没有七尺,你这话有夸张的嫌疑……”
少年一本正经,
“衣服好办,可是这头发……阿左你可会梳发髻?”
抚了抚长发,少年又有点愁苦。
“不……不会……”
他是小斯又不是丫鬟!怎会会梳发髻这种东西……
少爷也太高估他了吧,
阿左打量这他家少爷,这衣服怎么有点眼熟……
好像……
“少……少爷!你居然……这可是大小姐的衣服!”
听见阿左说不会,少年转头朝着梳妆台走去。
边走边说到:
“连这个都不会,去学,给你十天时间。务必学会哦……嗯,衣服是大姐的,有问题吗?没什么问题吧……”
后面的话少年似乎是自言自语,说着又摇摇头,好似在确定真的没问题。
走到梳妆台前,少年翻动这他所有的发饰。
“啊!终于找到了!”
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条与衣服同色的发带,脸上泛着喜悦。
“之前那么多次都失败了,这次我就不信了,一定能出去的!”
边说边将头发拦腰束住。
轻轻甩动,看着铜镜里雌雄莫辨的人儿。
少年轻轻一笑,拿出事先备好的面纱,敷面。
“嗯,更像了……”
今日长姐被先生困在家中学琴,想必不会出门;
父亲大人一早就被陛下召进了宫,想必一时半会回不来。
大哥与好友有约,也一早就出了门。
只要他扮成大姐,尽早回来。
此事应万无一失!
想到终于能出门,少年雀跃不已:
“阿左!看门!我出去一趟……”
“少爷你不能……”
阿左听到少年的话,立马阻止,他就知道,少爷一反常幺蛾子就不断。
“我不能什么!……”
少年脸色一变,冷着脸厉声到。
“今天本少爷还出去定了,你若再敢阻拦,休怪我不顾主仆情分!”
阿左咬牙,心里默念富贵不能淫!威武不能屈!
他不能就这么放少爷出去!
不然相爷会弄死他的!
“少爷若是执意出去,小的只好拼死阻拦!”
听着阿左语气坚定的不容置疑。
少年一叹,硬的不行他就只能来软的了……
少年垮下俊脸,一脸委屈:
“十多年了,父亲大人从不许我出门……除了书里,我根本无从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……这次我以策划许久,阿左你真的忍心……”
看着少年绝美的脸上写满的彷徨和向往。
阿左不忍了……
还别说,在少爷这里他只吃软不吃硬。
“……可是,少爷……”
“阿左……”
少年不知道,此时他的表情动作有多么的惹人生怜。
阿左咬了咬牙,死就死吧:
“少爷早去早回,我会为少爷掩护的!”
“我就知道阿左最好了……”
顿时少年脸上笑魇如花。
“少爷一切当心啊,早去早回啊,若是有人欺负你就报上相府的名号……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!阿左莫要担心”
少年边系面纱,边打断阿左的唠叨。
“你乖乖的,听话,等少爷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啊……”
阿左苦笑的点点头,但愿你回来之前我还活着……
“少爷一切当心啊!面纱切不可摘下啊”
少年疑惑,为什么不能摘下?
却没有出声询问,他现在出去的心情急迫,那里还愿意在这些小事上耽搁时间,敷衍到:
“知道了!知道了!我走了”
看着少年急急的背影,想起他那祸国殃民的模样。
阿左不由再次出声:
“切记!一切当心!有事就报相府的名号啊!还有不要摘下面纱……”
阿左的声音渐远,少年朗声到:
“知道了!”
阿左还真是啰嗦,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男儿,
那里有这么多的事情。
何况即使出事也没什么,
不是还有徵羽在暗处保护他吗?
〖徵羽:
全名宫徵羽,
冰冷的男人,黑色的长衫。
他就像夜空,神秘而浩瀚。
他有一对嗜血般的红眸,他有一双手起刀落的手。
他杀人不眨眼,却只杀该杀之人。
他的眼里只有三种人:
沐色,
该杀的人(对沐色不好的人),
不该杀的人(对沐色好的人)。
除了沐色,他几乎没有在意的,包括他自己。
他不知从哪里来,
从沐色有记忆起,他就在暗处守护这他。
沐色对他的评价:
明明是个活人,却没有活人的气息。〗
少年的喜悦溢于言表。
“我沐色终于自由了!”
〖沐色:
男儿身,倾城貌。
学富五车,偏又体弱多病。
幼年时曾被人劫走,虽被救回却失了忆。
天赋异禀,却又时常犯二。
种种原因,导致沐色被勒令弱冠之前不许出门。
他费劲心思出逃,在闹出各种麻烦后。
相爷终于无奈了,允许他偶尔外出。
几次露面就让他美名满天下。
是右相府的三少爷,其母不详。
有诗语云:
相府有佳人,遗世而独立。
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
倾城亦倾国,佳人再难得。〗
沐色自由了,阿左犯愁了,
他怎么就忘了,自家公子虽满腹经纶文采斐然,生的倾国倾城堪称祸国殃民。
但!他也是个二货啊!
就这么放出去,他真的不会把自己二丟吗?
阿左惆怅了……
七年前……
这次应该不会吧,
至少宫徵羽在啊